“哦。”
顾绾应一声,没再多说什么,只让开身请一旁太医给江寄看伤。
惠妃见顾绾突然不搭理人,脸上温婉的笑有些挂不住,但见太医给皇帝除去衣衫,露出那血肉模糊,抓痕斑驳深陷的伤口,她一骇,赶紧撇开了头。
她是闺阁女子,平日一点小伤痕都不曾受过,看到这伤口只觉恶心吓人。太后也看不得,厌恶的撇开了眼。
只顾绾,盯着那还在往外冒血的伤口,手狠狠一颤,却没移开眼,她泛红眼眸直直盯着那伤,似乎要将那伤痕印在心里。
江寄注意到顾绾神色不太好,抬手轻捏了捏她手:“怎么了?”
顾绾回过神,摇了摇头:“没事。”
她说完,微撇开了脸,不让人瞧见她又忍不住泛红的眼。
若不是她,江寄不会伤着。
两人旁若无人,太后见打探不出什么消息,又实在恶心帐内厚重血腥味,她忍耐一瞬,说:“既然皇帝要上药,那哀家晚些再过来。”
似想起什么,她又问一句:“皇帝受伤了,今日狩猎可要取消?”
“不必,朕已经让王瑞去说,狩猎继续,晚些朕也会亲自封赏。”江寄淡淡回道。
顾绾闻言转眸看向他,唇动了动,最后到底没说什么。
似乎,梦里面,他就不在乎自己伤轻伤重。
而她,现在也不知道该不该干涉他的事。
太后也不是真在意皇帝身体,听他这么说,也不劝,确定晚上的猎宴也照旧,便要离开。
惠妃是跟着太后来,江寄又对她爱答不理,她是识趣人,未免自己没脸,和江寄温声说一声陛下保重身体,注意伤处,随太后一道离开了。
帐内恢复静谧,只太医为江寄仔细清洗伤口的窸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