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被他清理掉一大半人,开始他还会想着安排谁去补上,或者开恩科启用寒门,可现在,朝堂他几乎放任,便是从前他十分看重的边关,民生疾苦他都没那么看重,每日神情恹戾,遇到不长眼的惹了他,他直接当场除去。
除了夜深人静,没人之处他会露出自己的孤寂,别的时候他已经是人人憎恶恐惧的奸宦。
顾绾在一旁看着,第一次有了无力感。
不该这样,他不该因为一个已经死了许久的人那样。
他有大才,不该这样折腾自己,她想告诉他,可梦境中她张开嘴却说不出话,她们间还天然隔着一道屏障,她触摸他不能,他也感知不到。
江寄一日比一日躁戾,一日比一日敷衍朝政,宫里还在源源不断的进各类能人,东厂大牢很快血气熏天。
直到有一日,宫内进了一个长胡子道士。
他似乎有点道行,见到江寄不卑不吭,一身半旧鹤袍颇有些仙风道骨意味,不等江寄表明来意,他便说他可以达成江寄想要。
和先前一堆术士和尚叫江寄提供死者衣物,贵重宝物方木不同,长胡子道士要江寄的血,说是只有他的血,也只有他带着强烈渴求的血才能浇开地府大门,让他成功引魂。
江寄他对长胡子道士所说不置可否,他并不在乎自己身体如何,只问他需要多少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