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鳞?”何渝试着叫了声,见赵凉越没反应,又唤了好几声,但赵凉越就跟没听见一样,何渝只得长叹一气,“我可是花了高价格才打听到的,莫非表字不是溪鳞两字?”
如果赵凉越没戴斗笠,没有白纱挡住他的脸,何渝将看到比锅底还黑的脸色——老师去世前,自己尚未弱冠,老师便提前为他取下溪鳞做字,至今唯有老师唤过此字,对他自是意义非凡,如今这般被何渝用嬉笑的语气唤出来,实在让人义愤填膺。
赵凉越一向以沉稳告诫自己,很多事都是睁只眼闭只眼过去了,但眼前这人好似有非同一般的本领,总能惹得他心烦,偏偏还难缠得很。
但赵凉越最终还是没有对他发火,只道:“公子若是觉得我凭那点写文章的本事就可青云直上,那就错了,京中多少名门望族,又有多少旷世奇才,更何况……”赵凉越沉默了下,道,“在下走得并非升官发财的路,公子要和在下结交,怕是将来某天要被我拖下水,这可不符合生意人的算盘。”
何渝笑:“我父亲是生意人,难道我就要做生意吗?再说了,就算做生意,也有百条路,也有百般初心啊。”
赵凉越在脑海中仔细搜寻了一番,并无京都何姓商贾的记忆,也许眼前人本就在说谎,也许京都卧虎藏龙,自己初来乍到不知情也正常。
赵凉越问:“那公子的初心是什么?”
何渝故意凑近了,一字一顿道:“自然和溪鳞一样了。”
因何渝越凑越近,赵凉越只得往后仰去,和他隔开距离,皱眉道:“公子每次和人说话,都喜欢隔这么近吗?”
“自然不是。”何渝说着没再凑近,朝西南方向望了下,道,“溪鳞的小尾巴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