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眼,眸色清明,平静的像一湖水,无波无澜,没有半分女儿家的娇羞,平静的背后酝酿着滔天的浪,下一秒便能将人吞没。
“我曾倾慕韩煜,也跪求父亲。”
话很短,却很重,这个天下,对女子向来苛责,韩灼低头凝视她,眼中映出她的身影,固执的专注,像是要看清她,又像在找寻什么。
韩煜垂下眼眸,掩去眸中神色,并未反驳她口中的猜测,冷声道:“我会杀了他。”
赵长欢抿唇,从韩灼的神情里,她已断定,她所言或许一一在被证实,眸子在烛火下微微亮了亮,一字一句道:“你不能。”
南河听得心下一凛,不动声色的朝后退了退,心中暗道,这好像不是他能插话的地方。
韩灼垂眼,犹如许多年前的那个夜里一般,一身红衣的女童,穿过了黑夜站在了他面前,对他说了这句话,然后握着他手中的匕首,狠狠刺向那人,了断了他所有的痛苦与绝望,赵晏的眼睛像极了当年那双眸子。
只是,她不是她。
是不是姓赵的姑娘都是这副样子。
赵晏望着他,如当年望向他的眼神一样,灼烫而炙热,也像当年一样,她对同样的人说了同样的话。
那么同样,这把刀该由她亲手插在韩煜身上。
“他的命,是我的。”
是我隔着无数条人命,隔着前世今生也要亲手了结的人,而你不能,那是你的手足血亲,同父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