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荇抬眼,瞧着赵长欢,短短几年,那年冬雪被赵景和罚跪营帐外的倔强女童,再见周身凌厉,“我不能走,万事因由,苏荇无可辨驳。”
“执迷!”
赵晏微微挑眉,淡淡扫过女子蛾眉,“不论当年,苏荇姐,你可知,老师为你受制于人,北境的破风刀一如往年凌厉,只是这一次挥向的人,是明安侯。”
燕尾军为北境而生,为明靖而战,行刺侯爷,形同谋反,祸及主将,自然逃不脱赵家。
她长在北境,苏荇伴她多年,犹如亲姐,前世她困在京都城,满心满意都是韩煜,未能顾及许多,直到老师同父亲一道死在阴阳谷里,她才知道苏荇殉情姚七,身故多年。
“苏荇姐,他说生死由命,只想见你最后一面。”
她声音很淡很轻,却如千斤一般压在苏荇心头,眼泪差点掉下来,“我该知道的你是燕主,姚家世代为燕主暗部,我该知道的。”
“长欢,我拿所有赌他一条命,是为了让他好好活着。”
“我苟延残喘,对着严首山虚以委蛇这些年,只是想他活着。”
“可我不想。”
男子的声音伴着一声低叹缓缓响起,似是手指摩挲过粗粝的瓷碗,所有的情绪都藏匿在那句话里,一抹青影出现在屏风边上,蓝衣墨发,折扇风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