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只有年少时的赵温宁,却还有如今的赵长欢。
“我给过你机会,赵长欢,全身而退,是你自己不要。”
“自然。”
眼珠一转,指尖拂过脖颈,黑色的细绳握在手中,坠下一小块银制的令牌,其形如燕,上刻赵字,精美小巧,落在韩灼掌心时,还带了女子浅浅体温。
“燕符。”
她慢慢松开手,瞧着令牌道:“我父在军中颇有威名,军中不少将领都是我赵家家臣,此次赵家逢此变故,只怕他们心生怨怼,将怒气都撒在你这上任的新官身上,有了这个,他们便不敢造次,也能调动燕尾军跟赵家在北境的所有暗桩。”
“如此贵重,舍得给我?”
世人不知,韩灼倒是清楚,这燕符于赵家而言究竟意味着什么。
“侯爷给我的玉佩,值得这份信任。”
“哦。”
声音很低,轻的赵晏几乎听不真切,他道:“顺流而退,尽敛锋芒,赵家平安,这场是非你又何必再卷进来?”
“独善其身是好,战场凶险,我既拖累你,便绝不会放你一人,腹背受敌。”
清凉的眸望了他许久,眼底蕴藏着无名的力量,可撼天动地,他别开眼,指尖滑过她的手腕,带出几许莫名的情绪。
“赵长欢,跟不跟我去北境?”
她的手指颤了颤,他径自道:“善战好杀,不降便屠城,我会将你父兄守了半生的地方变成炼狱。”
指尖拂过燕符上的纹路,他微微伏身,将细绳系回女子脖颈,在耳边堪堪停下,“南疆人不称我杀神,他们唤我,恶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