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赵家,经此一事,虽不伤及根本,却怕要从北境慢慢退了。”韩灼声音平静,赵晏却是听出几分惋惜来,她睫毛颤了颤,低声道:“我逼父亲退回京都时,赵家便已退了。”
说着,她仰头笑了笑,声音爽朗,“众人皆知,放走袁纥律的是侯爷座下将军赵晏,可不是赵钧的幺女赵长欢。”
“我的人?”
“自然。”
韩灼唇角扯出一抹淡淡的笑,声音低沉带着莫名的力量,“嗯。”
赵晏抿唇笑笑,这人倒是向来护短的紧,忽地便想起一事来,眉心一皱,“我让燕子在北境寻章豫了,久寻未果,这时节北境乱得很,我曾在信中应下你定当寻见他,如今看,是违诺了。”
“乱世流离,也不知道他当下境况。”
她声音很淡,透着几许担忧,韩灼没来由便想起初见时京中传闻,宁南伯世子当街纵马伤了她,定北大将军提剑闯了宁南伯府,可之后无论是章豫还是赵长欢对彼此更多是回护却非怨恨,“解北风关之困时,韩煜带去的是西狄驻守边疆的军队,还是西狄的王军?”
“西狄的王室护卫军。”
赵晏抬眼,瞧见他鸦翅般的长睫,雪色一般的肌肤,下颌凌厉,“西狄与明靖近六成的商路都握在章豫手里,即便是西狄的大长公主也不得不对这位财神爷另眼相待。”
“他在西狄?”
难怪北境之地遍寻无果,竟是如此吗,“可他怎么会?”
“我还以为侯爷是恼了他在京都城的妄为,才放任他被人挟持。”
偌大的天地间,荒原,白雪,韩灼的声音很淡,“他视我为兄长,他的性命于我自是千般贵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