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林直说,你最近一直在探查袁纥桢的消息。”
他抬手替她斟了茶,茶水面上荡出一圈圈水纹,赵晏接过茶盏,触手温润,“这是我与他的私怨,我想要他的命,非现在不可,等他缓过劲,便是谁也奈何不了,哪怕以卵击石,我也想冒这个险。”
茶水一饮而尽,她将杯子推了回去,“言兄,你想对我说什么?”
“向你求他一条命。”此话一出口,他猛地握了一下手里的茶杯,随之跟上一句,“为弟,他是我兄长,为君,他是我北戎臣子,如有必要,我亲自去取。”
赵晏看见他的睫毛垂下,在眼睑出投下一小片阴影,须臾之后,方笑了笑。
她将杯子抬到眼前,白瓷的茶盏,纹路细腻的如幼女的肌肤一般。
为手足,为君臣,袁纥律一如她当初所言,大善。
“他向来警惕,难以近身,贸然动手,伤到的会是你。”他的声音平缓而淡然,“你不如 ”
“好啊。”
“你说 ”
“我应了。”赵晏抬头,朝他摆了摆手,“反正他迟早会死,不是在我手里便是在你手里。”
“怎么说?”
赵晏朝后一仰,斜斜倒在软枕上,“你我都知道,他不是安分的主,即便你不要他的命,你的臣下,就那日在北风关外的自称你老师的老头便不会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