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虽然还没赐下,消息一出算是先稳住了远在北境的赵家旧部跟朝堂之上叫嚣的臣子,随后便顺手将韩煜推了出去,下旨彻查江南私盐案。
不得不说正元帝这一招可谓机关算尽,又想稳住赵家,稳住北境,又让韩煜将得罪人的事做了个遍。
赵晏坐在书案前翻过一张张信笺,燕子搜集的情报,一翻便翻过了整个春日。
姚七为苏荇姐亲手植的塘荷开得正好,兰予照料她在定西城养伤,姝白立了战功,成了兄长身边第一位女将,一晃便是数月。
北境的夏并不热,清晨跟傍晚都带着丝丝凉意,她裹着披风倒觉得刚刚好。
她与韩灼勇闯北戎的事情被无限美化,街边茶楼的说书人乐此不疲,口口相传里有守城不退的女将军,有千里夺敌人首级的俊美少年郎,有慈心妙手菩萨下凡的赵持安,有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明安侯,还有献城殉城的章老将军,也有为国为民公然抗旨的怡王殿下。
她最喜欢听的,是韩灼入北戎那一段,连杀七城守将,明字旗插上北戎城头。
当时有多惊险,他有多不要命,只有他自己知道。
她很庆幸,有幸认识那样一位战神,明安侯。
苏荇常陪着她去,一坐就是一下午,惹得姚七频频吃醋不满,却又担心的不行,每次都巴巴赶来接,还要拖着殷非一起。
赵景明从军营回来时,夕阳西下,赵晏让人搬了椅子,悠哉游哉躺在椅子上晒太阳,被兰予养了数月,好像骨头都养酥了。
赵景明看着自家小妹,低低叹了口气,将指尖的信笺放在了她手上,“南疆出事了。”
赵晏猛地睁开眼,神色变了变,拿信的手止不住抖了抖。
“六月初九,侯爷遇袭,不知所踪。”
赵晏脑子嗡的一声,仓皇站了起来,“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