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吟想到南疆的处境,“何况圣宫也牵连其中,跟怡王假意合作,让他以为藏在克苏谷的阿勒海是侯爷,再借阿勒海之死将火引到怡王身上,我虽觉得自己着实将他留给我将计就计四个字用得不错,但你我都知道他的脾性,届时遭罪的定是我南疆。”
重景回过神,道:“臣这就去,王女且宽心。”
待人走远,风吟轻叹了声,看向外面渐暗的天,“这怡王,要乱南疆的天啊。”
不一会鱼贯而出的舞女,身着彩衣,头系丝绦,大殿之上,歌舞不绝。
薄雾漫过林间的青草,在清晨的阳光下蒙上一层淡金的光辉,清清冷冷的,鸣啼的鸟雀掠过枝头,随轻风打旋落下的树叶像是折了翼的蝴蝶一般,悠扬难懂的南疆歌谣远远传来,只闻其音,粗解其意。
闻刀被抬进来时,身上没有一处好地方,满身伤痕,翻出鲜红的血肉来,横七竖八的伤口触目惊心,缓缓渗出鲜血,衣衫破碎满面血污,手中紧攥着一块碎布,若是仔细去瞧,很容易便认出是她那日衣袍上的碎片,男子半睁着眼,睫毛轻颤,昭示他还活着。
她看着那样的闻刀,忽然就哭了。
赵晏跪在地上,一遍一遍向韩煜求饶,她像是一具冰冷的血肉,愤怒、憎恨、悲伤,所有情绪一一划过,最终只剩下绝望,她攥着韩煜的衣角。
“我不走了,我喝药,韩煜,你放过他。”
韩煜眼中闪过千百种情绪,担忧、害怕、心疼,最后一点一点汇聚成冷漠,他居高临夏的看着地上的女子,“我说过,你不要命,闻刀,也不会活着。”
侍卫们抬走了闻刀,鲜血蜿蜒流了一地,韩煜走到门口时,脚步一顿,返身折回,将地上的女子一把抱回床上,抬手拨开她额前被汗打湿的长发,却是什么话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