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这个人也实在算不上大度,她的东西,她的人,旁人都碰不得,碰过的,她便不要了。
静夜里传来男人的脚步声,一路入了过风堂,赵晏微微侧耳,分辨出是殷非,她偏了偏头,便听见了木窗响动的声音,
“姑娘醒了?”殷非立于窗边,声音很淡。
赵晏低低应了声,抬眼去瞧他,“夜这般深,不是让你回去休息了?”
“长生殿出了事,属下想着,姑娘该去看一眼。”
想起那满屋子莺莺燕燕,赵晏不由头疼,又还气着韩灼,便道:“既是侯爷的事,便让侯爷自个看着办吧。”
殷非嗯了一声,嘴角勾着笑道:“侯爷倒是比姑娘还果断,命人请了风吟王女看着,要一把火烧了长生殿跟殿里的人,侯爷说那些贵女们既喜欢,那便长长久久的住在这,长生殿烧了做陪葬,王女拦不住,怕遭迁怒,命我来”
话还没说完,树上的人便飞身上了过风堂长廊的顶,朝他招了招手,头也没回朝着长生殿掠去,殷非摇摇头,低低笑了,飞身跃出,朝着那抹身影追了过去。
长生殿,明晃晃的火烧起来,火舌舔上房梁,火光窜起染红了半边天,鬼哭一般的嚎叫声自火海中一阵一阵发出。
“救命。”
“救救我,救救我。”
西殿的门大开着,竟无一人敢闯出来,一人高的火苗沿着木质的围栏一点一点烧过去,韩灼长身玉立站在西殿门前,身姿挺拔,火光映着他如玉的面容,越俊美便越让人心惊。
风吟由重景揽着站在身后,已是受了惊,面色惨白,又好似一夜回到韩灼率人屠城那一夜,而那个自作主张的女侍软软倒在一旁,长剑穿身,早就没了声息。
四周围着各殿的侍女,皆是脸色苍白,有的跌坐在地,死死咬着唇不敢出一声,有的相互扶立,握紧了衣袖。
开阳静立一侧,不时朝着韩灼望去,如漆般的眸子,神色恹恹。
主子在折磨那些人,也在折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