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护敛去心神,行礼回道:“按照路程,不出五日便能抵京。”
“嗯。”
半个时辰后,刘护才从御书房内退出来,行至石阶前,看着秦昉摇摇欲坠的身子,面上表情一时竟有些复杂,第四日了,自赵钧身死,秦昉率人跪上这永明殿。
有什么作用呢,韩元一早存了灭赵家的心思,而这份心思在赵钧被换帅,奉诏撤回京都,私盐案爆发后,无数朝臣、学子跪求明查还赵钧清白时,早已下定了决心。
无论是不是赵钧,这桩私盐案,韩元都会栽在赵家身上,只有这样大的案子才能拖赵家下水,也只有赵家这样的世家能有做这件事的本事。
严首山、沈拾娘,这些人证有没有都不重要,红口白牙便想轻易夺人性命,偏生遇见一个油盐不进的顾言,若非赵钧稀里糊涂死了,赵家,韩元还真动不得。
可私盐案背后的人会是谁呢,如恪。
而如恪的身后,是韩元。
刘护仰起头,天上斑驳的云影映在他清俊的面容之上,与虎谋皮这件事,是他以身为例教给她的,却不曾想,她学的这般好。
石阶上的臣子,顶着烈日骄阳,伏地叩首,原本笔挺的背脊一点一点弯下去,直至如今,佝偻着再也直不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