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爷说,如恪长公主做的,便是他做的。”
韩灼目光扫过信笺,指尖一扬,火舌卷上,很快便化为灰烬。
“私盐案的银子呢,查的如何?”
“正在查,仍有奇怪之处。”开阳一顿,递上一份名单,“这是所有牵涉其中的京城官员,大大小小竟有不下二十位,这些人在朝中立场鲜明,都是陛下一派,家底也派人去探过了,平时瞧着不显山不露谁,实则家底丰厚,绝非朝臣俸禄所得,虽是贪了不少,但跟账本上所记,不过九牛一毛。”
开阳垂眼,“那些大笔的银子具体去向何处,雨师正在查,如恪长公主那边,风伯也正在审,不过想来,应当是很难有结果。”
韩灼略略点头,眸色微变,“我记得陈进的账本里有韩煜一笔账,挽香阁里一掷千金的盐商拿着的也是怡王府的腰牌。”
“这条线可曾查出些什么?”
“不曾。”开阳摇头,“霓裳去查过,但怡王殿下为人警觉,不得其法。”
“怡王如今在宗正寺?”
开阳点头,韩灼起身,淡声道:“去趟宗正寺。”
临出府前,韩灼望着西院微亮的烛火,在廊下停住了脚,未再往前一步,开阳看着他,低声询问,“主子,可是要去西院瞧瞧。”
韩灼不语,目光落在那豆灯火上,他神情淡淡的,孤身立着,周身却是带着慑人的凌厉,骨子里的冷意散发开来,开阳看着他,一朝又像是见到当年在南疆时侯爷,孤冷,不容靠近。
侯爷已经很久没这样过了,赵晏的出现像是意外,却又像是命定一般,执手并肩时,主子的心是热的,血也是暖的。
可今日,唉,开阳暗叹一声,却听韩灼道:“北河自南疆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