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只限于他静静端坐时,一说了话,端的还是风流倜傥不着边际的模样,他举着茶盏浅浅抿了口茶,垂眸道:“公子若是有事忙,不如下次再来。”
殷非斜了风伯一眼,略略颔首,歉声道:“这个时辰,想来是快了,还劳公子再等等。”
袁纥律点头,心里到底还是牵挂赵晏,昨夜宫宴之上正元帝不轻不重一句容后再议便将话推了回来,守在赵家别庄外的人来通禀未曾见马车进出,倒是林直手下守在宫门外的车夫瞧见明安候府的马车上坐着一位姑娘。
他便了然,明安侯府马车上的女子不有是第二人。
即便京都人生地不熟,可随他们一道入京的也有常年往返京都城的商人,几乎暗访了整个京都城,都无音信,如此想来,她若是在宫里,倒也难怪耳目不及。
此来见她一是心里记挂,二是为了议事,北境一战压上了几乎北戎多半的兵力跟钱财,而让他那个好兄弟如此疯癫而狂妄的缘由却在明靖。
思及此,他眸色不由冷了冷,袖间的信笺似乎在发烫,北境疫病是人为而非天罚,通敌叛国,里应外合的,又何止元和真一人。
一个要北戎江山,一个要明靖倾覆,倒是各有所求,各取所需。
“无妨,我此来行了近一个月的路程,这一时半会自然也是等的。”言律抬眼,眸色又恢复了浅和,淡的像一汪水,他放下了手中的茶盏,面上没有一点不耐。
心里却是不由因此情景笑了笑,这位明安候给的下马威,倒是跟外界所传大相径庭,那样一个征战沙场,手染鲜血的铁血将军,原来于情爱一事上,跟他亦无两样。
他微微抬眼,落在屋外淡青色的天上,斜风细雨,水雾寥寥,这样是不是在那人心底其实也有他的一方位置,才会让那位惊才绝艳的明安候跟他玩起了这样的小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