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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封狼 沅南九思 889 字 4个月前

然湖州水患来势汹汹,朝中再无余力与北境相抗,倒是有人忿忿不平,递了折子奏请韩灼派兵北上,扬明靖国威,收复北境。

韩灼只淡淡扫了那人一眼,准了他的奏请,让他亲自带兵去扬国威,收北境,参奏的人是御史台一文官,玩的是笔杆子,动的是嘴皮子,哪懂什么带兵打仗,当时便吓破了胆,跪在乾和殿外一天一夜,才得了重病的正元帝一句发落,贬了官,打发去了湖州治理水患。

即便不甘心,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而兄长能这般顺利接下北境,却让赵晏也明白,正元帝这些年的隐忧并非空穴来风,赵家的确在北境守了太多年,以至于那些生长在北境的百姓,在苦寒的北风与连年的战火里,早就忘记了头顶的那片天,其实姓韩。

可人们过得太苦,那面飘扬在城头的墨色红字的赵家军旗,渐渐成了他们的信仰,远在京都的皇帝顾不上他们,金尊玉贵的朝臣站在朝堂之上凭着三寸之舌轻易便能定他们性命,是赵家人与赵家军以血肉、以性命与他们共进退,同生死。

赵晏微微垂眼,指尖抚过书边,这个结果,她早有所料。

而湖州水患牵扯出来的,一抓便是一手血肉。

天下民生,终究是以民为重,死去的人在难忘,终究已经死去,而活着的人再艰难,也得好好活着。

其间赵晏去见过的如恪长公主,高傲了一辈子不肯低头的女人,第一次向她提出了要求。

她要见相爷刘护,赵晏只迟疑了一瞬便接过了她递过来的发簪,应下了这桩差事。

“找刘护来,见过他,你想知道的,我都说。”

男人跟女人,有一种最简单却又牢不可破的牵挂,不是皮肉之上相贴的亲近,而是自心而生,无法割舍,在那段模糊的往事里,是刘护心中有愧,而韩矜受尽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