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晏闭了闭眼,“谁能证明。”
“二十年前的太医令沈一彦,太后,如恪长公主,皆可为此作证。”
她淡淡扯着唇角,视野里的明安侯府已被泪水模糊,“你们算计了二十年,他的身世,他受的苦,你们算计的时候,可曾想过,他是个活生生的人。”
“赵姑娘!”
“他是先太子的血脉,臣珍惜尚觉不够。”
刘护嗓子发涩,一字一句道:“不敢有半分算计。”
她抬袖,揉着眼睛,模样狼狈,唇边那抹凉笑却始终不曾散去。
月亮偏西,弯弯挂在树梢,赵晏一直站着,刘护跪地不起,她的眼睛有晶莹的泪涌出,大滴大滴滚落,身体在止不住颤抖,喉咙里低低的呜咽像是困兽一般绝望。
“若我不愿意呢……”
“刘护宁身碎,求玉成。”
刘护静静跪着,他在赌赵长欢的心,赌她的本性,忠义将门养出来的女儿,能红装换铠甲,眼也不眨的奔赴战场,他赌她对这天下、对明靖百姓,有着跟她父亲一样的怜悯和仁爱。
终于,静立的身影动了,刘护抬眼,却见赵晏并未走向那抹灯火,转身隐没在了黑暗里。他微微酸了眼,他的愧,他心中的痛,在此刻,毫不掩饰的展露在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