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长欢,遗憾已了,心结渐消,生机当断,如今天下大定,韩灼是天定帝王,若你强留,有违天数,他的帝命便也到头了。”
“为这天下,你可愿,就此了断,尘归尘,土归土?”
生死难料,她在与天争命,而韩灼手握刀锋,踏过尸山血海,博另一番天地。
谁也不曾认过命,不愿亦不甘!
“我不愿。”
痛意自千肢百骸席卷而来,赵长欢蜷成一团,连呼吸都是疼的。
梦境斗转变换,汇成了提剑而行的韩灼。
男子所行一路,血腥气弥漫,神正门前,刚刚经历了一场砍杀,血珠连串从刀刃上滑落,在微凉的寒风里一吹,味道散开,跟恐惧一道浮在心头。
以杀止杀,以恶止恶。
骨肉相杀,山河颠覆。
韩灼自认并非善人,可手里的刀剑,丝毫没有快意。
杀戮,本就只是一种手段,而非目的。
“侯爷,可悔吗?”
“不悔。”
刘护未着官服,一身青色长袍,如风中秀竹,他合手作揖,深深拜下,“臣愿以残躯,血溅永明殿,求问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