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元帝气得发抖时,就听有人来报,韩灼已破宫门,要杀上殿来。
“御林军的人呢?出去调兵的人呢?”
“没了,御林军死了大半,皇城被围,连只苍蝇也出不去。”
“他哪来的人!”
“是驻守河南朱绰的抚越军,还有,驻守云上城林远生老将军的黑云骑。”
正元帝扶着椅子的手紧了又紧,韩灼于朱绰有大恩,而林远生,则是欠了先太子的恩情,韩元目光扫过殿前诸臣,唯独少了刘护,怎么能少了刘护,怒喝道:“刘护呢!”
黄有信道:“相爷伤情反复,陛下昨个准了他不必上朝。”
话音刚落,殿外却有人在唤韩元。
“陛下。”
随着那道声音望去,永明殿前,男子一身素衣萧肃,身旁立着一身杀意的明安侯,身后是黑甲长刀的勇士,可他目光清浅,直直望向诸臣,面上有讥诮的笑意一闪而过,彷佛与那铺天盖地的杀戮毫无关系,“刘九如在此。”
“愿以残躯,为十八年前先太子之死、太子妃之死、如恪长公主之死、赵家北叛、江南私盐案、津北城瘟疫以及通敌北戎讨一个公道,桩桩件件敢问陛下,可是问心无愧。”
永明殿上死一般寂静,众臣皆愣。
这哪是讨公道,分明是在质问天子功过。
“刘护!”
韩元垂眼,“你是明靖的相爷,是朕的臣子!你怎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