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揉了揉额头,忽觉头疼。
这一日夜,她又淋雨又跳水的,可谓是饱受惊吓折磨,若是不能抓住凶手,她都对不起自己在树林中被蚊子咬的疙瘩。
炎丹的尸体早已被带回了云家,溪边也恢复了原样,一贯的安静如斯,只有哗哗的水流声响彻耳边。
宋真清与韦无冕不再多做停留,与前来报信的衙差又一次去往惊风寨。
他们今日要去的地方却非昨日去过的阁楼。
炎丹身亡后,尸体被存放在云府祠堂里,云家本就出身中原大族,对于家族宗祠很是讲究,是以,祠堂里除了摆放着棺木,还供奉着云家的祖宗牌位。
云家祠堂占地极为宽阔,门外高悬的木梁上用丝线串着重重叠叠的金黄元宝,丝线末端系着铃铛,风吹过之时,铃铛发出呜呜的声响,似哀伤的哭泣。
满屋檐的元宝与铃铛,风来,呜咽声响,让宋真清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铃铛怎会发出这种声音?”还不待宋真清开口询问,韦无冕就好奇的用手勾住一个铃铛左右瞧了起来,可他看不出其中的蹊跷,遂开口问云凤灵。
云凤灵不仅对韦无冕的行为视而不见,还对着韦无冕拜了拜道:“公子手中的铃铛乃是用岭南乌石所做,外面看与一般铃铛无异,但它发出的声音却不似铜制铃铛清脆,因在岭南习俗里,往生之人身边要时刻有亲人哭泣,以示哀伤之意才好。”
说到这里,云凤灵顿了顿,接着又道:“可柔柔年纪小,身体又弱,这两日因他父亲之死,伤心难过下身体更为不适,是以,我便让人系上了这乌石铃铛,如此也好让炎丹不觉得寂寞。”
云凤灵的声音清和飘渺,回荡在空阔的祠堂里,陡然让人生了一丝冷意。
云凤灵丝毫不掩饰,她与炎丹情意已尽,即便炎丹死了,她连哭一哭这种表面功夫都不肯做。
即便是她与炎丹的女儿,她都不愿让其踏入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