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说这话时,尾音颤抖,若再说下去,恐会哭出声来。
妇人见状,搁了手中的书,静静的瞧着白秋,待白秋稍稍收敛了些情绪,她转脸端起了桌上的茶杯,呷了一口,这才又瞧向白秋,淡淡问道:“何事让你如此慌张?”
她并未问丢了的庚帖。
白秋听到问话,一双杏眼更是止不住的扑簌簌落了泪,“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妇人面前,膝行两步,展臂抱住妇人双腿,嘴中是止不住的哀切求肯:“秋儿,求师傅,求师傅不要将秋儿送人……秋儿愿为师傅生生世世当牛做马……”
语声哽咽又难掩焦急。
妇人端着杯子的手却晃了晃,面上神色转惊为讶,在白秋没瞧见的瞬间,闭了闭眼,掩住了眼中的一丝恼意,斥道:“荒唐……秋儿,你……你这是打哪听来的糊涂话?为师又何时有过这般心思?”
“师傅,”白秋仰起一双雾蒙蒙的大眼,哀哀言道:“师傅当真没这心思?可,可我今日去了那边府里,无意中听到,听到……”
白秋咬着唇瓣,有些羞又有些恼,在妇人咄咄逼人的眼神里,忍着羞耻道:“他说,近来的货色入不得那人的眼,还说要将我送与那人……徒儿以为,以为师傅也是应了的。”
“他当真这般说?”妇人将信将疑。
“当真,徒儿哪敢拿自己的名声说笑,”白秋悲切点头。
“既如此,你又是如何听说的?”妇人叩了叩桌面,那声声似叩在白秋心头,严厉的质问让她心生胆怯。
但即便这样,她还是鼓起了勇气回道:“您不是让徒儿送东西去那府里顺道将庚帖拿回吗?徒儿当时惦记着今日师傅问诊的事,走的着急竟忘记拿庚帖,等徒儿想起此事再回去取时,正听到他与底下的人说话,徒儿本不欲听人壁角,可奈何竟听到了徒儿的名字,听到他说欲将徒儿送与那人……”
“此事还有谁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