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摇摇头,“徒儿不知。”
妇人听罢不再言语,只闭目沉思起来,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低眉瞧了白秋半晌,就在白秋惶恐的不知所措时,她忽然伸出双手将白秋扶起,又为白秋掸去衣摆上的微末灰尘,拂去鬓边掉落的碎发,将之掖在了白秋耳后,道:“时候不早了,回房去吧。”
她的声音不复以往的淡然,凭添了几分从未有过的和气。
“师傅,”白秋从未见过如此慈爱的师傅,不免有些愕然,但也不过刹那,她醒转过来又情不自禁问道:“师傅,徒儿该当如何……”
白秋心里想,若是师傅也被说动,答应将她送与那人,她该如何自处?
此刻,她恍惚想起这两年自己的所作所为,一时难免心神俱疲,都是报应啊,她悲哀的想。
“回吧,”妇人并不答白秋,不过转瞬便恢复了从前的淡然,只轻轻吩咐道。
白秋从不敢违逆师傅的吩咐,于从前如此,如今更是不知该如何做才好。
若是连师傅也将她视作可随意送人的玩物,那也罢,就当还了师傅当年的救命之恩吧,白秋一瞬间心如死灰,悲伤无助霎时袭上心头。
白秋将师傅扶到了榻边,为师傅去了鞋袜盖了被,福身告别后,不声不响的退了出去。
屋外一弯月牙挂在遥远的夜空,白秋举着灯笼,在忽明忽灭的火光里,神思不属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