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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群莽货,便是数万,想与燕城一教高下亦是难如登天,何况他们尚不足千人。

余则俊微微叹了口气。

不错,他是余则俊,那日以被劫匪所掳得以假死脱身,为的便是来这瓦山。

若问他为何能坐在劫匪上首,领着这群杀人不见血的莽汉,还要归功于他的祖母。

他的祖母……是何等厉害的女人啊……

余则俊微微有些失神……还有些不甘……

他生在余家,自幼长在江南,骨子里爱的便是江南的灰瓦白墙,还有江南温煦的天色,而不是眼前一眼望不见头的沙砾,以及刀子般割的人脸生疼的风雪。

再瞧眼下依旧醉生梦死,偏还做着仗剑鸣沙美梦的莽人,余则俊心里别提多嫌弃了。

可他终究没有选择的余地,谁让他有那样一个祖母呢?

余则俊望着杯中澄红的酒水,怔愣了片刻。

这酒是西域葡萄酿制的,祖母很是喜爱,可他却不甚喜欢。

他爱的是江南青梅酒,还有浸了桂花的甜酿,以及令人微微薰然的女儿红。

他根本不明白祖母为何那般执着,他们如今在江南已有立足之地,安稳的生活不好吗?

余则俊忽然有些意兴阑珊,一口饮尽杯中酒水,起身对厅中众人摆了摆手,道了句“随意”便顾自离开了。

厅堂里的汉子对这位年轻少主的离开,似也不甚在意,甚至有人望着余则俊的身影露出一抹猥琐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