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少主越发娘们了,看来还是南边的米水养人呐,”有汉子嘎嘎低笑,边说还挤眉弄眼,一副不怀好意的模样。
“老五说的是,比咱老大还像娘们,”另有一汉子宽了宽衣襟,酒气上头,屋中又燃了火炉,难免亢奋的冒了热汗。
“谁让那小子会投胎,正是前人种树后人乘凉,自小锦衣玉食的养着,怎能像咱们这般风里来雨里去,大漠里也打过滚的人?”有人接了话,语气里不乏酸味。
“就是,咱们随老大东奔西跑时,那小子还在娘胎里呆着呢,谁能想到,老大能让他领着咱们去攻打鸣沙郡呢?”
一群大男人七嘴八舌议论纷纷,话里话外都透着某种不满,言语之间的不敬之意也愈发浓重。
酒壮怂人胆,况且是这些刀光剑影里走出来的土匪。
江南如水的呢喃小语在一众高亢的猜酒行拳之令中渐渐消弭于无形……
然余则俊并未走远,厅堂里的言语多少传进了他的耳里,但他只是笑了笑,并未停下脚步,但那笑意却不曾到达眼底。
他想起在兴隆驿结伴同行的几人,他自幼识人无数,一眼便看穿了那几人的不同。
怎么说呢,便是那几人虽面上看着寒酸,但却没有穷人的酸气,行止间落落大方,那是多少钱都买不来的气度。
人但凡见识过世面,人心便多了几分风雨无惧的坦然,也才会成为有趣的,让人情不自禁便想靠近的人。
他一开始便猜那几人身份非富即贵,果然事实不出他所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