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则俊忽而有些惆怅,若他当真只是一位来往行商的生意人,又该多好。
他也许能有朋友,在漫漫千里路上也不再寂寞。
然而,他们终究会成为敌人……
瓦山的夜色是糜烂又血腥的,带着风雨欲来之前的放纵狂欢。
在余则俊想到宋真清几人时,此时都督府内,宋真清韦无冕几人也在谈论着他。
“我以为,余则俊被贼匪掳至瓦山之后,便找了一位与他身形有几分像似的贼匪,将人杀了后便伪装成他的样子,故意丢在了交换货物之处,为的便是脱身而去,所以,他极有可能便是瓦山那帮贼匪的头子,最不济,也是在瓦山极有地位的人,不然那些贼匪不会如此大费周章,而他之所以诈死为的便是保护余家,毕竟被人得知他与瓦山贼匪有所牵连,可以想见余家在江南哪里还有立足之地?”
“清清,我觉得你说的对,余则俊肯定就是瓦山贼匪之首,”韦无冕笃定道,“只是一般的毛贼,那些山贼怎会替他善后?”
“你们说的都有道理,”金不换沉吟着开口,“不过有一事我很是不解,那便是余则俊如此大费周章上瓦山,目的又是为何呢?还有,你们难道不觉得奇怪?余家装载在马车上的金银珠宝怎会不加掩盖便暴露在箱子的最上层呢?”
“在箱子最上层,你是说那些珠宝首饰?”
金不换这么一说,宋真清也想起这一茬,不过她之前倒是没注意过这有何不妥,如今再一回想,才觉事情有异。
“对啊,为何啊?难道不该拢的严严实实的,或是压在箱底,上头覆些不值钱的玩意掩盖吗?放在最上头难不成为的便是让那小贼一开箱便瞧个正着?这样余家管家才好顺水推舟将这些箱子送到瓦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