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到最后突然想起剑三一个腰部挂件的黄字,“千般障碍,不信无缘”。
无奖竞猜,为什么说果然是谢哲青的徒弟(。
第37章 续黄粱·其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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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到易水心是一个月后。
眼见就要立夏,定军山上渐渐热闹了起来,有时就算不开窗,草丛里昆虫开会的动静也能听得一清二楚。连吃了一个月炖腰花卤腰花,爆炒腰花拌腰花,我后腰的伤也恢复了不少,上下山这种剧烈运动不敢想,在院子里打打五禽戏太极拳还是不成问题的。
领操的是山羊胡,整天天不亮就来掀我的被子,美其名曰敦促我健康低碳地生活,说什么再不起床太阳就要晒屁股了。我朝天上搂了一眼,西边蓝色的幕布上还挂着白蒙蒙的影子。
糟老头子坏得很。
拜他所赐,这段养伤的日子过得那叫一个苦不堪言、度日如年。睡眠不足,人当然不会有什么精气神,更惨的是这几天正赶上失眠,我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数水饺,没酝酿出什么困意,肚子里先唱起了大戏。腹诽了山羊胡两句,下床准备去厨房偷它二两油吃吃,结果才一睁眼,差点没被窗外的人影吓得心跳骤停。
我跟人影大眼瞪小眼了半天,干巴巴挤出一句:“你这久别重逢的惊喜是不是有点儿太大了?”
人影二话不说,转身就要走,急得我鞋都跑落下一只,追在后头压低了声音喊他。
我说你再敢跑信不信我立马扯嗓子喊人?你也知道的,黄伯鸾住得可不远。
人影果然从善如流地停步回身。
他难得顺从,倒显得那句不怀好意的威胁有点儿无理取闹,我一时间找不出合适的话来,只好沉默地盯着他。
他也不说话,眼睛被院里的风灯照得很亮,像伫立在幽暗海面上无声的灯塔。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见易水心叹了口气——也可能只是不耐烦的深呼吸,“为了引我来侠风古道,不是连命在旦夕这种鬼话都说出来了,怎么现在倒扮起闷葫芦了?”
“也没拿刀逼着你一定要来。”我嘟囔了一句,又问他:“那你就真来了?不怕我和那帮人合伙要你的命?”
易水心反问我:“你会吗?”
这个对话和几个月前何其相似。我听笑了,我说那你对我还真有信心。就没想过万一?
他几乎是立刻就做出了回应,甚至没有多思考一秒。
“那也没什么。”易水心说,“城主救我性命,传我刀法,我生来就是要为你而死的。”
这都什么歪理。
我出离愤怒了。
“我给过你机会的。”易水心歪着头,微微笑了一下。
我说你放屁,你什么时候给过我机会?
我说这话是为了泄愤,其实并不在意答案,他却真的掰着指头一件一件数了起来,说什么如果我不追究萧恪的死,如果我不离开侠风古道,如果这个,如果那个。我问他你听听自己说的这是人话吗?那是郑小冬的亲爹亲妈,你爹妈不明不白没了,你不想知道真相?
易水心老老实实地说:“我不在乎。”
我很快想起他那个放到小说里都嫌太可怜的身世,感觉像一拳打在了一团棉花上,怪没劲儿的,只好搬出聂无极,试图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如果这些假设都成立,你难道就要顶着别人的身份憋屈一辈子?你到底懂不懂聂无极把刀留给你是什么意思?”
我想起山羊胡曾经的话,想告诉他聂无极也后悔了,所以才留下了本应和印心剑一起在停碑塔里吃灰的燕来。没有人生来就该做另一个人的替身。他不是高宠,我也做不来岳飞,这出挑滑车注定是唱不成的。
然而话还没有出口,我忽然想到了另一件事。
易水心是谁?聂无极官方认证过的传人,自在城板上钉钉的少城主,行走的聂语翻译机。我打算劝他的这些话,难道他就真的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