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有一座铜殿耸立!
没错,整个七八百步见方的宽阔大殿,居然都是由纯铜铸造。
屋檐之上,镶嵌各色金属点缀,好似满天繁星闪烁。
按照常理论之,这种地方根本不能住人。
一旦遇上暴雨天气,吸引雷火电芒。
滚滚如轮劈打而下,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因为,再怎么强横的肉身,再怎么坚固的体魄。
也不可能直面天威,硬抗雷霆!
那是天人合一的五境宗师,才能踏足的领域!
况且这样一座容纳百人的宽大铜殿,所消耗的财力绝非一个小数目。
要知道,景朝的钱币可都是铜铁铸造。
为了减少这项支出,圣人和太子不断推进宝钞。
甚至扶持起了通宝钱庄,遍布天下府州,履行兑换之责。
踏踏踏,急促的脚步响彻,一名甲士双手捧着红漆印信,进入冰冷肃杀的大殿。
他猛然单膝跪下,奉上天京而来的一封密报。
上首摆着龙虎太师椅,一名颌下三缕黑须的中年男子端坐不动,好似闭目养神。
周围立有一座硕大的圆球,好似特别打造的铁笼一样,将他罩在里面。
这人身在军营之中,不着铠甲头盔,反而是金边刺绣的云纹锦缎袍。
年纪约莫三四十左右,身材极为壮硕,面相带有浓烈煞气,一看就是狠厉的性子。
他叫赵垂,乃龙蛇矿山三大坐镇将军之一。
平日把守天蛇峰,执掌生杀大权。
“是徐颎的来信?我这个同窗无事不登三宝殿,居然想得起他还有个待在矿山的老友,呵呵。”
赵垂低低笑了一声,眼眸开合之时,闪烁出刀剑般的锋芒。
随手抹去红漆,抖出密报信件,粗略扫视几眼,不禁发出浑厚笑声。
“好个徐老六,自个儿吃了瘪,让一个小辈羞辱,却叫我给他出头?痴人说梦!”
赵垂只看完开头,就感到荒谬无比。
他镇守天蛇峰多年,的确不能擅离职守。
可这并不代表,自己会差劲到最近朝堂上发生过什么大事,都被蒙在鼓里。
“北镇抚司的纪九郎,东宫的心头肉,太子的马前卒,谁人不知?
我要是胆大包天,竟敢动手割这块肉,张口吃这个卒,下场能好到哪里?”
赵垂冷笑,心想身为同窗的徐颎真能坑人,狗急跳墙到连这种馊主意都想得出来。
“嗯?凉国公?不行,就算徐老六扯国公爷的虎皮,这桩事也没法儿做!
太子是储君,除非我是十条命,十颗脑袋。
否则,浩荡天威,不可触怒!”
看到第二张信纸,赵垂有一瞬间的心动。
镇守矿山是个苦差事,长年累月无法摆脱。
这辈子都封侯拜将无望,更不可能真正步入兵道巅峰。
为将者,统帅一方,为侯者,守卫疆土。
不管是哪一个,都比挂个将军名号的矿山监工强得多。
以凉国公的通天手段,把赵垂调入军中再简单不过。
甚至无需请示内阁和东宫,兵部可以自行决断。
但……
烫手的山芋难下口。
冒着得罪东宫的后果,讨好凉国公,最终下场如何?
兵部侍郎兼同窗老友的徐颎,已经给出答案。
“任你舌灿莲花,我也不可能应下。
委实是其中干系巨大,掺和不得。”
赵垂连连摇头,若不是瞧在同窗的情分上。
扫过开头的时候,此事就做罢了。
拈起最后一张信纸,上面只有笔迹潦草的几句话。
“燕王将至……借刀杀人……可保脱身……国公爷重重有赏”
赵垂猛地攥紧手掌,真罡霎时喷薄,将这封密报震成齑粉。
深吸几口气,平缓心绪之后,却久久未能平静。
“同为一届的讲武堂考生,我的武功境界不比徐老六差。
他因为有个好岳父,就成了状元,我只是个探花。
从军更是如此,走通门路之后,一句话就补了西南的肥缺,做到都司。
我苦熬十年,不过才爬到把总的位子。
如今,若非得罪东宫,徐老六仍旧是正三品的兵部侍郎。
老子却在矿山养老,捞军功的机会都没有。”
赵垂抿着嘴唇,面皮不住地轻微抖动,默默想道:
“如果燕王殿下,真的要来……加上徐颎送来的那件东西,或许可行!”
s:虽然是晚了点,但承诺实实的,这波可没有画饼嗷,坚决跟狗哥做切割~
s2:作息又崩坏,陷入黑暗轮回了,我哭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