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长的烟灰掉了下来,落在闫宽的裤子上。
“操。”他伸手去弹,可过热的烟灰还是在米色的裤子上留下一团乌黑。
闫宽懊恼地扔了烟,有些烦躁地回电话中的人:“要也要不回来,老刘自身难保,欠了银行和高利贷一屁股债,他哪里还有钱给咱们发工资。”
“那也不行啊,我怎么的也不能给他白卖命啊!我就在这堵着,能要回来多少是多少,最差也要搬点东西抵工资啊!”
“差不多得了,老刘有孩子要养。”闫宽看看眼前的绿灯,脚下有些犹豫。
“得得得,我做不到你那么圣人,挂了!”
电话被挂断了,闫宽将手机放回口袋,踩着绿灯尾巴过了路。
一路走走停停,见到长椅就坐下发会儿愣、出会儿神的闫宽,在晚上九点多来到了一家餐馆。
餐馆破破旧旧,牌匾上的霓虹灯已经坏了几个,在昏黄的路灯下勉强能看清“大强正宗川菜”几个字。
闫宽拖着行李箱撩起有些油污的门帘进了餐馆。
九点刚过,正是用餐的高峰期,但餐馆中客人不多,仅有两桌。
闫宽寻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向吧台后面看了一眼。
吧台后面站着个三十左右岁的女人,个子不高,面色粉白有些胖,打扮得并不入时,还有些土气。
她低着头好像在算账,听见有人进来也没抬头,只是热情地说了一句:“欢迎光临,想吃点什么?”
闫宽没吭声,那女人放下了手中的笔,拿着菜单绕过吧台带着笑就迎了过来:“看看吃点什么?我们这川菜可正宗了……”
“嫂子。”闫宽叫了一声,面上有些尴尬。
“宽子?”那女人显然有些吃惊,继而笑了,“你怎么来了,没提前跟你大强哥打个电话?”
然后不等闫宽回答,就抻着脖子往后厨的方向喊道:“大强,宽子来了,你出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