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票了吗?现在车票不好订,我有抢票软件,帮你抢一张?”
“不用。”小伙计回绝的很干脆,“我自己买就行。”
闫宽忽然觉得自己离小伙计真的远了,他的世界里已经不再需要自己。
又是一阵沉默,闫宽才道:“那好,回家的路上照顾好自己。”
其实他还想叮嘱几句,例如“上车、下车报个平安”之类,只是似乎他已经没有了相应的身份,这话便显得多余又可笑。
坐了火车,又倒了两趟汽车,闫宽在大年三十到了家。
闫母在村头的秃树前站了好久,看见闫宽从长途汽车上下来,喜得湿了眼眶。
“妈,不是让你在家等着吗?守在这儿多冷啊!”
“不冷不冷,一点都不冷,你坐车回来冷不冷?”闫母拉着儿子仔细打量,恨不得将眼睛镶到他的身上,“宽子,你怎么瘦了?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
“在车上不冷,也有好好吃饭,我在控制体重,胖了不精神。”
闫母锤了儿子一拳:“哎呦,你还学人家姑娘家减肥,你哪里胖?你们老闫家就没有胖人。”
“是是是,不减肥了。走吧,赶紧回家,我都饿了。”
“好,快走快走,饭我都做好了。”
闫母依旧住在闫敬家的西厢房。这些年闫宽几次出钱翻修婶子一家的房子,这间原来四面透风的仓房才跟着变成了厢房,不再漏雨漏风、冬冷夏热,尚可住一住人。
闫宽先去了正房,见过了婶子。
他的婶子是个能说会道的,将闫宽里外上下夸了一通,又骂自己儿子不争气、不成才,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这一家人只能指望闫宽,闫宽的责任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