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地,刺耳的电话声在静默的空间响起,两个人同时心头一颤。
闫宽摸出电话,看着屏幕上跳跃的数字,好久才滑动接听。
未待他说话,电话那边就传来急切忙乱的嘶吼:“宽子!宽子!你妈上吊了!”
电话滑落,砸在床上。
年轻人的泪滑落,砸在冰冷的胸膛上。
……
闫宽再一次离开,在天还没亮的时候。
大雪将他回来的脚印覆盖,又将他离开的足迹抹平。
他回来过吗?小伙计常常问自己,只有一身青紫的痕迹给他证明,那个雪夜不是一场美梦。
可是,痕迹会淡,会慢慢的消失,当男人回来过的证明再也找不到时,小伙计不再一直捧着手机了。
他开始正常吃饭,开始走出家门,每天坐很长时间的公交车去城市的另一边打工。
他在工地打零工,挣得不多,累得要死。但他觉得不错,这种高强度的工作没有时间和精力让他去考虑其他。不想,就不慌了;不想,就可以当做没有事情发生。
不想,就不会一遍遍的问自己:他什么时候回来?
有时,会路过一些挂着招聘启事的店面,他从不驻足,怕给人家带来灾祸,毕竟定时炸弹一样的谢光泽现在在哪里他并不知道,已经害了张大强,他不能再害别人。
直到看到一家甜品店招人,他在店外看了很久,久到店里的人都注意到他了。
“叮咚”门被推开,一个女孩探出头来。
“先生,您是想应聘这份工作吗?”
“哦,不……不是。”小伙计慌忙摇头,他急急转身,刚想走却看到了橱窗中摆着的栗子蛋糕。
“我买蛋糕。”他指着那个华丽的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