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不能完全怪韦瑞,十年前,韦瑞可还不是殿前军都指挥使。
阮函这人出身寒微,力大无穷,凭借着战功成为副都指挥使,最是看不上世家子弟,想来这赌局和他脱不开关系。
上届都指挥使卸任后,阮函自恃资历,将都指挥使的职位看作囊中之物,谁料韦瑞空降。阮函自此单方面看不惯韦瑞,想将都指挥使的权力架空。
韦瑞出身名门,乃大汉丞相韦贤之后。但能不到不惑之年便坐到这个位子上,家世对他只能算是锦上添花。
正副都指挥使互相看不惯,势均力敌,谁都不能将对方按下去,禁军自然而然分成两派。
韦瑞不能完全掌控禁军,加上赌局早在他上任前便存在多年,于是一直被蒙在鼓里。
他冤,但内部的矛盾不能放在明面上,一个失察的过错总跑不掉。
听着这七嘴八舌的声音,牛强闭上了眼睛,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完了。”
叶敛没说什么,将牛强几人带走,临走时将桌上的一本折子扔在了韦瑞面前。
韦瑞打开折子,上面赫然写着今年禁军军饷。
在和平时期,武官能沾手的银钱少之又少,想要中饱私囊,军饷是最好入手的地方。
“那折子上有什么问题吗?”子夜好奇地问道。
叶敛反问道:“刚刚禁军大营能算出大概有多少人吗?”
子夜很快回答道:“二十万左右。”
是啊,二十万左右,即使一部分禁军屯驻,由京城调出戍边或戍诸州,临时隶属于诸州,总数也绝不到奏折中所说的七十万大军。
叶敛对军中空饷的传闻曾经有所耳闻,却不知能有数十万的空饷。
这么多钱去哪了!
叶敛很想了解。
大朝日,韦瑞首先站出来弹劾阮函,引得谏院官员纷纷侧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