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柿子捡软的捏。
钟离熙勾唇,抢先父亲一步,“小子就在此处,崔先生何必问钟相。”
“小子不才,认为克制自我欲望要管好的是自己,而非要求他人。”
说白了,个人有各自的想法。
崔翰有何资格要求他人。
钟离熙可不相信,所谓三妻四妾只是为了开枝散叶,繁衍生息。
不然怎么有“娶妻娶贤,纳妾纳色”之说。
拿“存天理,灭人欲”给社会的道德起一个高调。
常人无法达到,就只能装。
最后受伤的便是没有话语权的底层。
譬如平民百姓,又比如女子。
君不见,三纲五常中,行使的最好的就是夫为妻纲。
“饿死事小,失节事大”、“贞节牌坊”、“女则女戒”等等,都成了杀威棒,狠狠地将女子压在重重大山之下。
明明最初,女子和离再嫁本是常事。
寡居或再嫁都是个人的选择。
不过是“高调”太高,拿女子为家族增添名声罢了。
汴梁甚嚣尘上的“牝鸡司晨”不就正合理学的“歪风”。
高门动不得圣上和钟相,便拿女子开刀。
女子不安于室,参与政治,与男子争夺话语权,简直大逆不道。
借女子名声攻歼一族门风,此例一开,谈何以后?
各家以后怕不是都不敢让女眷出门。
要是叶敛得知钟离熙的想法,一定会煞有其事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