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李稚回到国公府,一到家就听说赵慎召谢珩入宫的事,颇为意外,旁边的夏伯阳道:“陛下近日总爱召臣子进宫,下下棋谈谈心,聊解些病中的寂寞罢了。”
李稚心中了然,“你回去吧,明日一同去孙荃府上。”
“是。”夏伯阳转身告退。
李稚直接去书房找谢珩,谢珩正在窗前望着廊下月影,听见脚步声转过身来。
案上整齐地摞着几大叠奏疏,都已批了注,只待李稚简单过目即可。新朝内政繁杂,每日都有数不清的文书送到李稚手中,有些李稚来不及处理,谢珩会帮他批一批,让他回来能够早点休息。
“你全都看过了?”
“今日没什么事,见到文牍堆积成山,帮你处理了下。”
李稚拿起一本翻阅起来,自从亲自主政后,他才明白一句话,治大国如烹小鲜,琐碎的工夫最为磨人,他回头含情脉脉地望着谢珩。
李稚道:“今日皇兄召你入宫,听说聊了一个下午,你们聊了些什么?”
“一些家常话罢了。”谢珩自袖中取出一只极为精巧的乌木匣,李稚的注意力立即转移过去,探头去看。
“这是什么?”
谢珩望他一眼,揭开匣盖,雪白的木绒包裹着两枚交扣的羊脂玉佩,一看那道历经岁月的温润光泽便知是价值连城之物。
“这是产自晋中西陵的子冶羊脂玉,为谢氏家传之物,当年祖父与祖母在宁州初见,桃花渡水,赠玉为聘,两年后二人结为婚姻,承璟四年,祖母身故,还葬于谯洲,祖父命玉工将这枚羊脂玉精心打造成一双同心佩,寓意着千岁万年,永结同心。”
谢珩将同心佩拆解开,将内里的那枚递给李稚,雪穗轻轻晃动,在纱笼前映出一片温柔的影子,“无论身在何处,还如朝夕相见,心意相通。”
李稚伸手接过,小巧玲珑的羊脂玉佩天然有一股暖意,入手丝毫不冰凉,他惊奇地看向谢珩。
“这是定情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