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到这里便不准备答话了。
姜德书也安静了一会儿,又并肩行了一路,她看了看黑夜里漫长的街道,说:“要不我们飞回去吧,这样走好累。”
符奚拒绝了她:“我肩膀有伤。”
他说完看着她,只见她眼睛望向自己的肩膀,又气又恼地怨怪自己:“我真该打,竟然忘了你的伤。”
说完又抬头看他眼睛:“那我们走回去吧,我突然一点儿也不累了。”就连牵着他的那只手都小心翼翼般放松了力气。
符奚见她不再坚持才放下心来,手上微不可查地使了力道,将她手握紧了些。
只有此时此刻,只有这段夜路,能叫他平和地,放松地,暂时摒弃所有阴霾过往对他的影响,安静地握着她的手走完。
在她身上永远看不到绝望困苦,可怕如同父兄反目,国家危累,也不能分她的心叫她日夜惊扰,蛊惑地他似乎也将那些都忘了似的,通体轻松。
这段路他大概愿意走一辈子,什么也不去管便可以走一辈子。
失火的惊扰过后是彻底的沉寂,街道上半分人影也无,只有两个朦胧的身影相携走过,他们从夜色里来也往夜色里去,却再也没有人会觉得这背影孤寂。
大概是两人走的太慢,像两个游荡的孤魂野鬼,把街头敲梆子的行者吓了一个哆嗦,根本不敢抬头分辨是人是鬼抱着梆子跑远了。
转角过去就是苏府了,姜德书停了下来,拽着符奚准备恋恋不舍黏糊一下:“我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