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对他的影响,是一种可怕的心里和精神上的牵制,由一种名为爱意的情绪主导,而他受尽影响。

她的头发只微微遮住了一点耳廓,无比乖顺地散在脖子后面,因此那带着伤口的脖颈便清晰地显露出来,细弱的纯白上一条暗红色的痂横亘着,非常刺眼。

身上中衣因为她的动作散开,裹着伤布的肩膀赫然呈现在他眼前,脆弱得令他心悸。

符奚时常觉得她一嗔一笑都带着逼迫,逼着他去看自己的心,但是她现在不看他了,眼睛向下垂着,白日里古灵精怪的睫毛也不再忽闪,只是行将朽木般很久才眨动一下。眼窝鼻梁里也挂了泪珠,等积满便一颗颗滚落进被子里,便是怕地哆嗦也不肯再看他一眼,或者开口求助他。

他原先十分厌烦这种哭闹情态,如今也变了性子,忍不住心疼起来,终于他长臂一伸将人拉过来按在了怀里。

姜德书舔了舔嘴角的眼泪,悄悄笑得龇牙咧嘴的,符奚这人就是心里活动太多,自我攻略时间也太长,总是让自己等很久才肯妥协。

早妥协晚妥协最终不都是要妥协嘛,僵持这么久折磨自己也折磨她,她不满地嘟囔一声:“拍拍我的背。”

这是一句要求,但是她声音里带着哭腔,尾调似乎在颤抖,气她得寸进尺的恼怒不再,他顺从地将手放在她背上,轻轻拍了拍。

姜德书很给面子的嘤咛一声,不再哭了,哭这么久她也哭累了。

到这个阶段符奚已经妥协,任她为所欲为了,姜德书拉过他的另一只垂在两人之间的胳膊放在脖子下面,枕了上去,脑袋将放上去却突然反应过来他肩膀上还有伤,这样侧身的姿势肯定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