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德书见他半眯着眼睛,目光涣散,提醒似的拉了他一下:“做什么不理我。”
这声嗔怪像是灌在深沉的海里,隔着很远向他传来,隐隐约约听不真切,随着他的浮出突然清晰地钻进他耳里,将他彻底唤醒,符奚抓了被子起身,将面前人裹住,甚至气急败坏地狠狠将人钳制住。
姜德书看了眼身上被褥,道:“我不冷。”然后快速抬手剥了他肩头衣衫,脸凑过来看了眼,“不见渗血了,看来恢复的很好。”
符奚迅速松了手,将衣襟合上。姜德书笑了笑,不再有动作,翻身躺了下去,道:“我困了。”
这话对符奚而言无异于酷刑的终止,他悄悄呼出一口气,心终于在反复折磨之后落回实处。
两人安静地躺了一会儿,符奚侧眼看她,发现她正瞪着眼睛看自己,他不自在地咳了一声,问:“怎么还不睡?”
姜德书干脆翻身过来对着他,道:“符奚,你以前都是一个人睡吗?”实话说,他这个人形抱枕手感还是很不错的,又好抱又暖和,可是他的呼吸声一点也不平静,甚至还有点粗重,难道是头一次跟别人同床共枕太紧张了?
总之,她被近在咫尺的呼吸声和晃动的烛火干扰,实在是睡不着。
符奚没答话,姜德书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衫催促,他言简意赅:“嗯。”
姜德书又往他身边凑近了点,好奇地问:“你小时候怕不怕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