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的几日一直很平静,西江褚王室让夏景宸一吓唬又退回去了,王府众人还像从前一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周染濯也算过了几天安生日子,挨过了陈夫人的忌日,挨过了先夏王的忌日,那两天,王府阴阴沉沉的,过了足有半月了,才又欢腾起来。
八月十五,全东江一起祭天祈福。
一大早上的,京城长街上就闹起了舞狮,敲鼓,吹唢呐,各家各户平日里再忙,今日也都放下了手里的活儿,穿着家里最宝贵,最喜庆的衣裳,上街欢腾,过年一般热闹。
王府里也早早地热闹起来,等着再过一个时辰,宫中就会发蛟龙辇车来,后跟着近百名侍卫,迎着夏景笙进宫,在天神台上祭祀,祈求天神保佑东江南江风调雨顺,百姓和平安定,夏景玄夏景宸和夏景言连同夏王府的内臣们而后跟着,都要祭祀,这是要举国同庆的日子。
周染濯也换上了夏景言着人送来的银丝青衣,绸缎轻盈,周染濯穿着甚是舒适,也显着高贵,来送衣裳的陆朝芽穿着浅粉色的锦衣,按品阶,这应当是县主穿的,也是夏景言让换的。
陆朝芽还带了话来,对周染濯说:“主儿心疼您,祭天要站好久,但祭天典礼上权贵家的公子哥甚多,个个蛮不讲理、吃软怕硬,所以只得先累的周先生,带的饰品多些贵重些,好让人知道您颇受王爷重视,才能不受人欺负。”说完了,陆朝芽递上了一个纯银的银狮冠。
周染濯掂着那银狮冠都觉得重,谢过了陆朝芽,回去重整发冠。
整理完了,周染濯跟着顾允出了小院,准备跟着夏景笙他们一起入宫,一出院门,正见夏景笙他们在御园里等待。
所有人都不同寻常了。
夏景笙身着灰蓝色礼服,腰间是银丝白玉带,头戴银玉蛟龙冠,与皇帝比起来,也就是个衣服颜色不同;夏景玄也差不多,身着墨青色长袍,玄色的头冠更衬高贵;夏景宸变化是最大的,不像夏景笙和夏景玄,他平日里不练兵的时候也嫌长袍麻烦,穿的素常是便衣,今日祭天,夏景宸也换了一身深紫色礼服,浅紫色宝石头冠为配,显得异常正式,都有点儿不像夏景宸了。
周染濯看了几眼,上前行礼问安,夏家三个兄弟也都回了礼。
“染濯!”身后传来一个欢快的声音,周染濯回头一看,果然是夏景言。
夏景言走在最前面,协同夏王府的女眷走来,她的身后跟着言玉和陆朝芽两人,而后便是其余的各路婢女,足有百人。
“言儿。”周染濯冲她笑了笑。
夏景言今日格外的美貌,身着莹红色外袍,内衬乳白色衣衫,头戴金银交织的羽凤头冠,周染濯看的眼都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