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傍晚开始断断续续呕吐,现在又发烧,看起来很难受。”
“难受是正常的,我说过治疗过程很痛苦。”
迟清行顿了顿,“有没有缓解的方法?”
林安云“嘿”了一声,被弄醒的愤怒消减几分,嘲讽的兴致涌了起来,“心疼了?”
迟清行忍无可忍:“你很闲?”
“到底是谁闲?”林安云立刻噎回去,“我他妈睡得好好的,非打电话把我吵醒,你知不知道我是有工作时间的?”
“谢存他……”
“他想彻底戒断,就不得不承受这些痛苦。”
迟清行在那头一静。
林安云从折叠床起身,趿拉拖鞋走到窗边,落下伤疤的脸上浮现一丝若有所思之色,“如果非要说,有什么可以帮助他的话,那么只有一条,有人愿意始终陪在他身边。”
“——所以,”他话头一转,带着几分讥诮,“你能做到?”
迟清行一时没接话,交谈陷入短暂的中断,只剩电磁信号发出微弱的干扰。
“你如果做不到,最好现在就离开他,半吊子的施舍对他有害无益。”
林安云一边说着,一边抬起肩膀把手机夹在耳边,点了一支烟叼在嘴里,深深地吸入一口。
他正吞吐着烟雾,手机那头突然响起迟清行清冷的声音:“我会一直陪他到治疗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