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云在缭绕的烟雾里平静地笑了笑:“大少爷,你从来没有照顾过人吧,这可不是捡回一只受伤的小猫小狗那么简单……”
“别废话,”迟清行打断,“我问你,他在s市的治疗需要持续多久?之后我能把他回市吗?”
大半夜的,林安云只想早点结束通话,也懒得再跟他兜圈子,“他在这边的治疗周期至少需要两个月,等不再发作后,他可以去其他城市,但服药必须坚持更久。”
迟清行语气明显一沉:“两个月?”
“两个月很久吗?”林安云哂笑,“刚才谁说要一直陪到治疗结束的?”
迟清行没理会林安云的嘲讽,追问道:“整整两个月他都会像现在一样难受?”
听见这个问题,林安云倒是愣了一下,缓缓说:“不会,熬过最难的阶段,慢慢会好转。”
迟清行得到答复,没再多说,“嗯”了一句便挂断电话。
离天亮还有好几个钟头,林安云却已经了无睡意。他一低头,把烟蒂在窗台摁灭,又从烟盒里掏出一根烟,沉默地倚窗抽着。
浅淡的月光沿窗户微照出房间里的景象——学术资料堆得铺天盖地、拥挤不堪,正是昨天迟清行和谢存造访过的办公室。
他几乎不回家,每晚都像这样拉开一张折叠床,凑合潦草地睡在办公室里。
林安云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直到一整包烟被肺部消耗殆尽。
他把烟盒揉皱了丢进垃圾桶,仰头眺望悬挂一轮孤月的夜空,喃喃自语:“安月,如果我当时能一直陪着你,你会选择活下来吗?”
结束与林安云的通话后,迟清行收起手机,在阳台上伫立片刻,才转身回房。
他穿过客厅,推门走进了谢存的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