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天气……”
迟苒话还没说完,滴声响起,那头直接挂断了电话。
迟清行回到病房,正好遇到护士给谢存换完药出来。
谢存躺在被子里,对他进来没有作出反应。
不知怎的,即使关着窗户,他仍然感到房间里渗透丝丝缕缕的凉气,于是走到窗边,拉上窗帘。
“我明早得回趟市,你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喊医生。”他边拉窗帘边说。
话音落下,他转身,看向床上的人。
谢存静静不动,似乎依然睡着,陷入枕头的面庞因压着细软黑发而愈显白皙,几缕碎发从额前掉落,在五官间抹出一点乱色。
迟清行走过去,想要帮他把掉落的头发往后拢一拢,指尖即将触及,又凝固在空中。
“我之前没有告诉过你吧,那时候我不让你剪头发,是因为……你头发的长度,很衬你。”
他忽然说出一句毫不相干的话。
这不是他现在应该说的话,还有更应该说的话,他需要对谢存说。
但他注视紧闭双目,浑身写满抗拒之意的谢存,一时心头茫然,不知如何开口了。
对峙、僵持、拉锯,像无数透明的气泡,在空气里不间膨胀又破裂。
这一晚,迟清行睡在病房外间的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