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渊怔怔地,张了张嘴,便听见自己说了声“好”。
那姑娘眉眼已展,又哭着谢恩。谢太初已搀挽她起来,对她说:“莫多礼了,带我去你家中。”
两人刚走到门口,就听见赵渊道:“真人。”
“殿下还有什么嘱托?”
赵渊没有看他,只说:“这孩子家中清贫,想必周遭居民都是如此。新年就在这几日……你将昨日那猪肉带过去分给乡邻吧。”
这已是这两日来,赵渊最温和日常的语气对他说出的一句话。
“好,我知道了。”
谢太初只觉悦耳,欣然领命。进库房,用剑切了一片肉留下来,剩下的才扛了随那姑娘出去。只剩下赵渊在院子里发呆。
那一小罐貂油,在他手心里放着。
是谢太初连夜来回的心意。
细心体贴的一如既往。
可如今,已明知他的大道高不可攀,自己的未来又在另外一个方向。
如今两人形同陌路,这般的心意便太沉。
那瓷瓶在手心,沉到接不住。
滚烫难受。
“何必呢……”赵渊怅然若失道。
这样的悲春伤秋并没有持续多久,也许只有一瞬。
赵渊不得不为赶工而放下这份情愫。
他一边整理羽毛,一边等待谢太初回来。没过多久,便有人来,他抬头去看,就见张亮堡驻兵把总张一千急匆匆带着看守迈进门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