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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夜里门窗紧闭,还在暑热的秋天,她也常觉得从内里散发出一阵阵寒气。

吃了许多的药也不管用。

医者不自医,偶尔沅昭对着自己把脉后摇头,柳氏一边抹泪,一边哭着让冯大山去喊刘大夫过来。

然而刘大夫的医术如今比起沅昭来还差上很多,连沅昭都没办法,刘大夫也只能开些补气血的药方。

柳氏去厨房熬夜,刘大夫才敢同沅昭说:“你这病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早先你并未拜师学医的时候,我瞧着也就十几年的光景。如今……”

算是多熬了十几年。

沅昭点点头,没人比她更清楚这副身体的状况。

除先天不足外,冯家家贫日常的饭食没有丁点油水,在她穿过来之前,原主更是三天两头生病,早就把底子败得一干二净。

这是她无论如何用药也弥补不了的亏空。

“多谢刘大夫了。”沅昭爬起来,到床头的桌子里拿出一摞书本来,“这是我自行医以来经手过的脉录病例,上面写有我自己的心得分析,以及相应的诊治方法,就全交给刘大夫了。”

刘大夫大为震惊,“这这这……使不得啊!”

这不就是沅昭行医一辈子的心血吗?

寻常大夫都要带到棺材里才安心的,便是亲传的弟子也不一定愿意传授,何况是他这么个毫不相干的人?

“刘大夫且听我一眼。”沅昭深吸一口气,些微驱散胸口沉闷的感觉,“里面还包括我后来改进的药方,将这些东西交给刘大夫,是想让刘大夫传给更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