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心情都很沉重。
在魏焕的带领下,他们钻进一个帐篷中,帐篷里正在忙碌的医者认出了魏焕和韩商陆,于是停下手头的工作,说道:“魏长老,韩长老。”
魏焕和韩商陆点点头。
吴驹大致查看了一下这些患者的情况,肃穆的同时,也不由得松了口气。
目前来看,还在可控范围之内,希望一切都来得及。
这时,帐篷外走进了一个年轻医者:“师父,这有个新来的患者,不太确定是伤寒还是类伤寒,您给掌个眼呗。”
说完,年轻医者看到了一旁的魏焕一行人,旋即一愣:“魏长老,韩长老。”
“嗯,带我们去看看那个患者。”魏长老沉声说道。
“啊……好。”年轻医者点点头。
在年轻医者招呼下,一个担架被抬到帐篷前,吴驹走上前去看了一眼那个患者,笃定的说:“是类伤寒。”
年轻医者诧异:“这怎么看出来的啊?”
“经验。”吴驹说。
年轻医者大为困惑,看吴驹戴着口罩的半张脸,感觉他也很年轻的样子,有点迟疑和不服气的说:“都不把脉,光看就能看出来啊,太不严谨了吧。”
魏焕抬了抬眼:“他说是就是,错不了。”
“论起对类伤寒的了解,当世怕是没几个人比魁首更有经验。”韩商陆也说道。
“魁……魁首?”年轻医者眨巴眨巴眼睛,眼前这个年轻人的半张脸逐渐那位医家魁首重合,他连忙拱手一揖:“小子有眼不识泰山,魁首恕罪。”
“不知者无罪。”吴驹摇摇头,蹲下身子,问那个患者:“感觉怎么样?”
患者神情很恍惚,这是个很高的小伙子,高到比担架都长出一截,小半条腿露在外面,本该很健壮的他,现在却显得瘦骨嶙峋,仿佛就剩个骨架子,看的出他因为患病,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进食和睡眠了,身心饱受折磨。
“我是不是要死了?”他颤颤巍巍的问。
“死不了。”吴驹说。
“真的假的……”他说。
“真的。”吴驹微微一笑,说:“不会有人再死了。”
尽管戴着口罩看不出吴驹的笑容,但他的语气却让眼前的患者有些心安。
安抚完患者,他便起身,随之走出了患者集中区。
摘下口罩,吴驹感慨道:“确实比我想象中的更严重。”
“能解决吗?”张平三人沉吟片刻,沉闷着声音问道。
如果连吴驹都解决不了韩魏的疫病,那他们就只能被迫考虑一个下下策。
坑杀所有患有疫病的人!
这算得上是老方法了,在春秋战国,夏商周,甚至上古、原始时代,一但出现了处理不了的疫病,就会启用这个杀死所有患者,从根本上断绝传染源的方法。
当然,这对如今的韩魏来说,是最差的打算,因为两国已经在函谷关折损了十五万人,应当以积极鼓励生产和生育以恢复国力,但杀了所有患者的笨方法显然和这个方针背道而驰。
况且,这个下下策也不是这么好实施的。
十几万患者,杀不完的,况且不知道有多少患者还没有被发现,最终很有可能造成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情况。
三人目不转睛的盯着吴驹,吴驹却想都没想就说道:“能解决!”
他对自己和青霉素都有自信。
“好!”
张平神色一振,旋即诚恳的一拱手:“那就拜托魁首了!”
“我等替韩魏周的十几万患者和百姓谢过魁首!”周国大夫与魏国大臣立马拱手作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