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是踏着自以为威武霸气的步子,带着几个愣头愣脑的喽啰,一脸匪气的走到我面前说道。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我每次都会异常平静的递上我的保护费。
有时候,他就会拉着我蹲在街角,仰头望向那宽广的天际,故作高深的讲述着他跌宕起伏,荡气回肠的游历事迹。
我内心毫无波澜的点点头。
“嗯,威武。”
他就会傻乐傻乐的回头,他乌黑发亮的眼睛背后是碧蓝如洗的天穹。
我每次抬头看,不知道我是在看天,还是在看他眼里的星光。
但是我知道,他在看我。
不知道他看到我这幅样子,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呢?
会是夸张的两眼放光,亦或是别别扭扭的红了脸?
我不知道,但我就快知道了。
我轻轻按着心口,抚平些许悸动。又轻轻捋了丝瘙痒脖颈的长发,静立恭谨的站着。
可是我从落日黄昏晚霞烧红了云霭,直到凉如水的夜色漫上枝头。
万家灯火暖暖的放光,清风飘来阖家欢乐的一声笑语。
他没有来
我舒展了一下久站身子,抬头看向那拢了银霜的月,打起精神绽放了个笑意。
既如此,便改天再给他看好了。
当我回到家,灯火幽暗,朱红金锁的门一关上,头上那月夜只剩下小小的一块四方地界。
我至晚方归,二叔发了好大的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