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代以知半跪半坐地靠在了琴酒的怀里,看不见对方此时的脸色。
琴酒将脸贴在他的颈窝,能透过薄薄的衣物感觉到呼吸的热度,有规律的温热的呼吸打在他的皮肤上,有些痒,很想蹭一蹭。
神代以知微微偏过头,抬起手试探地环绕住了琴酒的腰,指尖触碰到了男人的后背,没有感觉到对方的抗拒,他才终于放心地将手放上去。
鼻尖都是那个人的气味,熟悉地闭着眼睛都能描绘出来,让人念念不忘的,好闻的味道。
从第一次见面就不觉得这个人可怕,虽然他已经长大了许多,但是拥抱的感觉还是没有任何的变化。
令人安心的,只要他在这里就没有问题。
“喜欢你。”
他低声说道。
……
神代以知刻意让自己保持着清醒,被拥抱的时候也会时不时地咬住舌尖,结束后他也只是闭着眼睛假寐,实际上一直控制着自己不要睡着。
但是他这样的小心思骗别人还可以,哪怕是他幼驯染们,除了修学旅行也没有一起睡过,装睡大概率也能骗过,但琴酒太了解他了,知道他迷迷糊糊真的睡着了,才轻轻地起来。
神代以知在他有动作的瞬间就醒了,但还是闭着眼睛睡觉。他听到窸窸窣窣的穿衣服的声音,也没有睁开眼,保持之前的动作,一点都没有动。
根据声音他在心里判断对方正在穿哪一件外套,直到听到了门被轻轻拉开的声音,他才小心翼翼地睁开了眼。
“我出去一趟。”琴酒说道,像是早就知道他醒了一样,“今天晚上可能不回来了。”
神代以知被发现之后,也没有立刻睁开眼,手指不自觉地蜷缩起来,抓紧了胸前的被子,继续装睡。
“有些事我要亲自去确认一下,你不要乱跑,明天我去接你下班。”
说完见神代以知还是没有反应,拉开门离开了这里,动作依旧很轻,就像他没醒一样。
直到听到外面的门被锁上的声音,神代以知才睁开了眼睛。
走到了浴室,拧开了水阀,听着水流哗啦啦地落下,望着镜子中的自己,眼神十分的迷茫。
果然,gin哥是知道什么的,但不能告诉他。
是不能告诉,还是不愿意告诉?和那位先生有关吗?
琴酒成为他的监护人是那位先生钦定的,他也在故意隐瞒自己……
神代以知用凉水浇在了自己脸上,连同脸庞的头发也有一部分被水流打湿贴在脸颊上。
太急躁了。零说的没错,他确实有够极端,居然连gin哥也怀疑上了。
就算不相信那位先生的动机,也该相信时间吧。要是连gin哥都无法信任,他干脆自己现在吞弹自杀好了,都不需要他亲自动手,早就玩完了。
他原本是想跟踪琴酒去看看他究竟要去什么地方,但刚刚的事情,让他觉得这种行为很不靠谱。
神代以知快速地甩了甩脑袋,脸上的水珠被甩掉一些,还有些湿发固执地翘起来,他的手很随意地在身上的衣服擦了一下,走到了悬挂衣服的地方,从暗袋里掏出了一张黑色的卡片。
冲田白野给他的,打开潘多拉的盒子的钥匙。
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用上,但是他觉得应该快了。之前的几次也是这样,就像是游戏通关,得到的到具很快就能派上用场,虽然难免会有被人控制的感觉,但从另一方面也是给了他提示。
接下来就算他什么也不做,事情也会自己找上门的。
真的要这样等下去吗?
工作日和以往一样无趣,加上神代以知本身心思也不在工作上,找了本旧卷宗摆在桌子上摸鱼,伪装出一副繁忙的样子。
今天萩原研二休息,冲田白野还在住院,科室里其他人和神代以知都不算太熟,所以他将自己很忙的假象伪装出来后,也不会有人来打扰他。
神代以知拿了支笔在a4纸上画了个框架,将至今为止以来发生的所有事都列出来,试图在里面寻找一些线索。
很多时候只用脑袋想,不如落在纸面上来得直观。
从……十二年前他家里发生的事情开始,这应该就是一切的起点了,不会比这更早了。
那时候他已经不小了,家里的情况也知道一点。当初父亲以经济犯罪的名义被拘留调查,他和母亲一起去探望过父亲一次,后来为了贿赂狱警自己单独也去过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