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产业形式复杂,毕竟是从黑/道洗白,虽然黑/道在日本也是合法产业,但在父母结婚后父亲就开始逐渐转型了。
妈妈结婚前是政府人员,家世清白学历又高,当初是冲着很高的目标加入政府的,如果没和他爸爸结婚……至少现在还活着。
因为自己的原因导致妻子辞职,所以才决定不干了。
当初父亲能重振家业,是有组织的帮助,如果说是因为他的决定导致组织的清算,动手的时间未免也太久了。
在他出生前父亲就开始收手了,过了十几年组织才发现的可能性几乎没有,肯定是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神代以知咬着钢笔的尾端,眉头微微蹙起。
那段时间的回忆有些混乱,比如他连某人的样貌都记不清了,但大概的事情他还是有印象的。
爸爸回家越来越晚,能感觉出他受了不少伤,脸色一直都不怎么好。
他和爸爸见的最后一面就是在监狱里的那次单独探视,一直以来都以最好的状态出现在他面前的爸爸看起来很憔悴,这种情况父亲自己肯定也很难过,神代以知就像是没感觉到一样,试着说一些别的事情引开父亲的注意力。
像是小测他拿了第一,还有最近好像交到了朋友……之类的事情。
[对不起,给了你这样的……]
隔着冰冷的玻璃,扩音器散出的声音有些失真,但愧疚的感情满地要溢出来了。
那时候的他只觉得这句道歉是父亲为给家里带来的麻烦感到抱歉,可现在他又有了新的想法。
如果冲田白野说的是真的,他和那位先生有某种程度的血缘关系,他父亲自然也是。那么他当初加入组织,就从偶然变成了必然。
还有……
周围的环境忽然变得嘈乱,神代以知的思绪被打断,他抬起头,同个办公室的同事们都收拾好东西陆陆续续地离开了。
他手指碰了碰放在那边的手机,果然已经到了下班时间。
神代以知也站起来,来到碎纸机旁边将自己一天的成果粉碎掉,这就是他选择手写而不是电子设备的原因,处理起来要方便得多。
从椅背上取下大衣,穿好才朝着门外走去。这里的路他已经走习惯了,闭着眼也能找到停车位。
直到不远处一声鸣笛,走神的神代以知才反应过来,看到了路边停着的一辆气质很熟悉的黑色轿车,后知后觉地想起昨天琴酒说要来接他下班。
“啊,完全忘记了。”
只能说幸好今天他自闭了一天,没答应什么应酬。而且昨天琴酒说的时候,他在装睡,忘记了倒也没什么。
神代以知快走了两步,拉开车门上了车,果然看到将脸遮得严严实实的琴酒。
对了,gin哥名义上现在应该在国外的,所以不能光明正大的出现。
“gin哥的事情处理完了吗?”神代以知问道。
他干脆拿琴酒昨天找的借口当话题,打破此刻的寂静。
没想到琴酒居然脸色变得阴沉起来,事情的进展大概率不怎么顺利。
“很麻烦。”琴酒说道,像是发泄一般踩下了油门,“总之这段时间不要一个人行动,我要是没来得及回来,莱伊。”
琴酒停顿了几秒,不太情愿地说道:“或者波本,找他们和你一起。”
神代以知露出了很明显的惊讶表情,组织里虽然是有代号的干部们拱卫着那位先生行动的,但还是分了派系,走朗姆手段上位的波本向来不得琴酒喜欢,但如今居然说出来这样的话。
莱伊和波本,神代以知会选谁这是很明显的事情,这让神代以知稍微有些紧张。
“波本?”他一只手勾住了安全带,强装镇定地说道,“朗姆不是很看中他吗。”
琴酒语气懒散,眼睛看着前面:“你喜欢他就够了。”
神代以知愣住了,反驳的话本能地脱口而出:“我没有……”
“我知道你认识他。”从琴酒的语气听不出什么具体的情绪,随口说道,“既然你觉得他可以信任,就随便你。但是。”
“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