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察觉到了我的心思,真澄将头从我的肩下钻出来,以令我的手臂搭在他肩上。他的头发与我的面颊贴在一起。
我们并排走了几步。不适感依然存在,脚部扭伤的疼痛也没有减轻,但我的思绪已经稍微清明一些了。
我再次向真澄提出我可以自己走,他却将手掌在我眼前摊开。
“这是多少?”
“五。”
“是「一」只手掌。你这家伙完全没好,现在就先老实点吧。”
他不容置喙地说着,仍以刻意压慢的脚步撑着我的身体前行。
从他的语调中,我大概感觉到自己可能又让他生了气。但和之前不同,这次是出于客观原因,错不在我,我的心理负担自然也没那么重。只是眼眶湿润,鼻头酸楚。
“对不起,刚才好像有些逞强了。”
“我倒没什么。但你跑得太过火了,山岸。进入直线时我就觉得你状态不大对,没想到最后变成这种状况。”
“你看出来了?”我苦笑了一下,心说难怪在我冲过终点快倒下时真澄第一时间就跑过来,“可能那时吸了太多冷空气,肚子已经开始痛起来,眼前也是一片雪花。”
真澄口中咬出半个音来,话语就断在那里。他停顿了一会儿,似乎在斟酌措辞。
最后,我听到长长的出气声,真澄的声音也随之带上了些许无奈的味道。
“我想起一些在竞赛中因为好胜而受伤的人。但是……”
“我还是应该祝贺你,山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