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执意用自己的情愫冲破中间的这层朦胧, 裴昀会不会自从对她避而不见?
皎皎开始不安。
她甚至在心间编织了天意无缝的谎言想要瞒天过海将自己的情愫隐瞒。
可是
身出平淮侯嫡女, 自小便养在宫中教化的裴老夫人身上与生俱来便有一种威严,加之自己话术拙劣。
很难。
她是打算坦言。
但话在心口却难开。
‘若眼中无你, 是情理之中。但他偏偏这才是最让人意外的。’
‘便是冲喜, 其实有比你更好出身以及品貌的女子, 但我不晓得那日他为何会发疯一般赤脚散发捧着你的画像跑到雪地中。而后吐血晕倒, 高热不止也唤着你的名字, 当时我只觉奇怪,一个从未见过的女子他能有多上心呢?只觉是入了魔。更让我惊诧的是,他醒来后,对此事一概遗忘,甫一开始甚至对你很抵触。’
‘今日寻你来,其实也算是我的私心,亦是我的不情之请。当年藩镇割据,朝堂波谲云诡,玄渡的母亲死得蹊跷,若说沦为牺牲品倒也不足为过。生母撒手人寰,父亲不足三月不避讳再娶,加之病魔萦体,坎坷折磨。多年来他早就被冷暖人情磨炼成了寒铁,但百炼钢也终化绕指柔,虽然会辛苦,虽然时日久。’
‘他未细致瞧过你这双水眸,自是感受不到的,但你得让他晓得你是在为他散发热度。’
裴老夫人的话字字珠玑,皎皎脑中混沌,微凉的手背抵在脸颊上,她觉得很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