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啊,父皇登基的第八年,宫中盛行压胜之术。各种矛头直指方诞下我后身体大亏的母亲,有朝臣进言说她是不详妖妃,国师自是推波助澜让父皇降旨诛灭妖邪。”
皎皎的眼眸里闪过一丝诧异。
当朝有明文规定,五品以上的官员不得随意往来西市,皇子亦然。
李琎的人明晃晃地在西市的闹市口出入皎皎本是觉得是因为李琎生性洒脱散漫。
毕竟从前是隐约听闻过他是个好闲散不追求功名权势的性子,自是不在乎圣人是否会降罪。
现下听到其中还有这层缘由,她更是震撼。
可李琎为什么会莫名敞露心扉给自己说这些?
“我的生母最后便是香消玉殒在西市的这处闹市口间,死状极其不体面,连个全尸都未留下。”李琎却是半分不伤感,桃花眼间甚至还弯起了笑意,但琥珀瞳间凝集的冷戾和杀气却是异常的明显。
“以儆效尤这件事得多亏你那个呼风唤雨的好曾外祖父,至于这冠得极适时的妖妃名头,还是要赖你的好公公,齐国公啊!”
“你说我找你干嘛?”
尾音随时带着一抹笑意,但李琎的话音压的很低,音色冷冽,随意掠过皎皎的眼眸间更是有彻骨的寒凉,她登时便寒毛直立。
越是这个时候越要镇静。
皎皎双手攥地很紧,克制住呼吸,强迫自己淡定下来。
“可是这些陈年旧事与我有什么关系?”她几乎是在质问李琎。
李琎却是不以为然地挑了下眉,“听说过连坐吗?你是裴昀的妻子,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