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昀这个后生,也不过如此嘛,老夫不付吹灰之力便将你噎得只能干笑。裴崇琛想。
裴昀却是很满意。
裴崇琛虽说是自以为是地蠢了很多,但他给自己设的这个套子却是妙得很,倒不用他裴昀多费口舌做铺垫了。
日头突然打斜,倾斜绵延至了裴崇琛脚下的阳光快速淡去,一阵突如其来的寒意油然而生。
心觉不妙,裴崇琛缓缓抬起头去,正好对上裴昀那张笑意陡然消散的冷漠脸,很是令他猝不及防。
更让他感到惊讶的是裴昀接下来说的话。
“裴二叔家中养了不少消息灵通的门客,想必也听说了十一皇子在江南道罹险的事吧。”他抿了抿唇,似在踌躇,“巧就巧在,你家裴莹莹卷入的另一件事情中,被十一皇子逮到的凶匪正好与江南道行刺的刺客有关。”
“哎呀。”裴昀却是皱起了眉头,他的眼眸间满含悲悯的看向裴莹莹,“不巧的却是,十一皇子却没说会放过这件事?”
“什么?!”裴崇琛登时便慌乱了神色,双目不可抑制地睁大。
他而今也是方调任工部不久,李琎是他的顶头上司,若是追查到自己身上,怕是绕长安的八水全然淋自己身上也洗不干净了。
旋然他却很快地镇静下来。
裴昀这小子远离庙堂多年,官场上的事情早是陌生得很了。
他怕是为了自己夫人的事情,好给赵家一个交代,存心诈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