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的蠢东西!”再不顾及情面了,裴崇琛当时便气急败坏地指着裴莹莹骂道:“果真是小娘养的。”

“别急,我还没说完。”裴昀这才慢悠悠地继续说到,“与你厮混的是沈尚书家的二郎君,就算我想照着这个家法处置,多少也得给沈尚书些薄面吧?”

悬在心口的大石,陡然落地,却是无比沉重,裴莹莹的肩膀全然垮下,双手颓然地垂在身侧。

后面的决策和惩罚只会越来越严苛,保不齐将自己千刀万剐了也不足为奇。

裴昀方才说的话似乎是洞清了一切。

心头登时有些后悔,裴莹莹懊悔自己不该与郎君达成交易后又被迫妥协家主。

“上天有好生之德,某倒是偏向下逐令永生不得入长安,随便配个可信的普通门户。”

说的好听些,可信的门户。

直白些,便是终生被监视幽禁。

“不过啊”裴昀却是陡然话锋一转,径直开门见山,“若只是在王府行了男女间的腌臜事,避开十一皇子的追责,家中私下处置妥善,也算是给了一个交代。”

“偏偏啊,她陷入的这件事便不算简单了。”

喝了口茶水,裴崇琛却是极其不以为然地反驳到,“不过是一个妄图攀附高枝、稍稍有些心计的蠢笨丫头罢了,怎么着?”他将双手响亮的一拍,“她还能卷入党争谋反不成咯?”

见裴昀面上的笑意十分轻松,裴崇琛舒舒服服地朝椅子背上一靠,端起茶盏便往嘴边送。

他脸上的笑意明显是收敛了,心头却是笑得极其敞亮的。